萧何吏望着段文胜咄咄逼人的样子,心里很不舒服,杀人不过头点地,又何苦不给人留一点脸面,留一点余地呢!
劳柳莽虽然一直对雷剑也不满,但也觉得段文胜有些过分了,便打了个哈哈笑道:“段书记,冷水泡茶慢慢开嘛,雷局长一时没理解过来,等我们下一步组织学习的时候再强化一下,也就理解了。”
“哼哼。”段文胜微微冷笑了两声,继续侮辱性地问雷剑:“雷局长,你这壶冷茶还能泡开吗?”
雷剑脖子上的青筋蹦起,猛地回过头愤怒地盯着段文胜。
段文胜仿佛有恃无恐,一脸淡淡微笑地望着雷剑。
“咳!这个,”萧何吏终于忍不住了,一是不满段文胜咄咄逼人,二来也是想引开话题,尽量减少雷剑的尴尬与难堪,便轻咳了一声,笑着说道:“段书记,刚才我也说过了,对段书记讲话的一些精神,我没有完全理解,本来想会后学习的,可既然大家讨论的这么热烈,我也想把自己的想法说说。”
段文胜一愣,眼睛不由眯了起来,微微仰头望着萧何吏,异常简短地说道:“说吧。”
雷剑也很吃惊,感激却又担心冲萧何吏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不要引火烧身。
萧何吏微微一笑,缓缓地说道:“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第一次提出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,明确要求要科学发展,不能一味求GDP。”说完仿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便笑笑说道:“段书记,你是省里来的,理论水平肯定很高,我讲这些可能有些班门弄斧不知天高地厚了。”
段文胜微微一笑:“何吏,你继续说,我希望你能从宏观上,理论上来分析。”
“好吧,”萧何吏点了点头:“其实我觉得,发展固然是第一要务,但稳定也是压倒一切的任务,我个人觉得现在社会最大的问题不是发展慢,而是发展不平衡,东西部区域不平衡我们不说,但城乡差别现在是越来越大了,那些采石场的矿长,一年能换几辆汽车,可在牧羊乡,还有的老百姓为了省点电费,晚上都不舍得开灯。” 萧何吏叹了口气,有些沉重地说道:“现在的贫富差距已经在某些方面让整个社会产生了心理隔阂,加上教育、医疗等相关问题,阶层之间的冷漠、不满、对立,甚至是仇视,这些情绪谁敢说没有,现在群体性事件那么多,很大原因就是这些社会矛盾加剧的结果!如果我们处理不好,我个人的看法,就算引起社会动荡也不一定!”
段文胜爽朗地笑了起来:“何吏,你这有点危言耸听了吧?”
“我感觉不是,”萧何吏摇了摇头:“我认为国家也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,最近出台的政策很多都是以工促农,以城带乡的思路,中央反复强调,消除城乡差距要以加强三农为根本立足点。”萧何吏表情越来越沉重:“农民太苦,农村太穷,农业太弱!段书记,现在国家的大方向就是以工促农以城带乡,咱们怎么能把农业这点仅有的资金再扶持给工矿业呢?这不是与国家的大政方针背道而驰吗?”
这顶帽子扣的不小,段文胜本来一脸微笑地听着,但听到这句也有些坐不住了,冷冷地一笑刚要说话,却被更加坐不住的劳柳莽抢先了。
劳柳莽真有点心慌了,活了这么多年,也没见过这样的愣头青,没想到在自己局里一次出了两个!如果把段文胜得罪了这还了得!想到这里,劳柳莽再也坐不住了,忽地站了起来,他没敢冲雷剑发火,用手指着萧何吏的鼻子骂道:“你懂个屁啊!别以为看了几份文件就能唧唧歪歪了,妈的,你才吃了几年干饭!副局长的座位还没暖和过来,你这口气倒比国务院总理还大了!我他妈怎么就瞎了眼提拔你当副局长了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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