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何吏被眼前的景色所感染,深吸一口气,暂时放下单位的琐杂与隐忧,站在船头尽情地享受着带着江水气息略带寒意的拂面秋风。
云飞扬也静静地站在船头,仿佛思绪早已飘飞到另一个时空。
两人正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谧时光,身后突然传来一片喧哗,男男女女笑笑嚷嚷的,萧何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林举仁几个带着那帮女同学来了。
果然,一个女人笑道:“林举人,你看这多诗情画意啊,作诗一首吧。”
其余的人也随着起哄:“来一首,来一首。”
“还来什么啊,法院的在,我可不敢,别犯了文字狱。”林举仁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萧何吏一惊,回头看了一眼,蔡宁果然站在一边,脸上有些羞愤,恨恨地说道:“你做你的诗,跟法院有什么关系,竟扯!”
“咱就是江湖一散仙,说实话,也真不怕什么。”林举仁哈哈笑着说道。
“但是也别违法.......”蔡宁说了一半,仿佛觉得不合适,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,恨恨地望着江面。
萧何吏心里有些奇怪,才刚上船,怎么好像发生了矛盾一般。
那几个女人仿佛故意冷落蔡宁,又笑着缠着让林举仁做诗。
林举仁谦让了半天,最终拗不过大家,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,略略一沉思,便缓缓地吟了起来:“夔峡秀美十二峰, 船头彩翠满秋空。 朝云暮雨秋风起, 一夜猿啼明月中。”
众人一片叫好声,萧何吏差点笑出来,他昨天在火车上刚看到这首诗,因为只扫了几眼,并未完全记住,但却清晰地记得最后这一句,明明是宋代大词人陆游的一首三峡歌,而且好像主要是描写巫峡的,现在怎么套到西陵峡身上了。
周围的人,也包括很多其他的团的旅游者都纷纷夸赞,写得确实太好了。
林举仁见大家都是一脸钦佩,不禁有些得意起来,给大家逐句解释道:“三峡山峰秀美,十二是泛指,你看咱们的船头是绿色的,还带点红色,也就是彩色。”说完指指天上的阴云:“早上的云叫朝云,秋风就不用解释了,等到晚上两岸的猿猴在一片明月光中啼叫。”
众人又是一阵赞叹,东州党校班的几个女同学们尤其脸上有光,仿佛这诗是她们做的一样。
萧何吏伏在船头的栏杆上没有回头,他虽然也有点喜欢这些东西,却从不谈论,或者是说不敢谈论,在这个浮躁的社会,人们谈的最多的就是钱和房子以及女人,谁还有时间听这些酸溜溜的东西,一开口不但曲高和寡,而且势必有卖弄之嫌,徒引人讥笑。现在听身后众人对林举仁钦佩,倒有几分意外,或许每个人内心深处对风雅对学问还是有种尊重的。
“林举人,你这么渊博,不如给我介绍一下三峡吧。”一个女同学表情灿烂而生动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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