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办好了,嘿嘿,已经放云队车里了。”王野农嘿嘿笑着说道。
“嗯。”萧何吏点点头,起身跟老杨头打了个招呼,出门来到车前,让云飞扬打开后备箱,将几个养殖户送的年货给老杨头留下了一些,又交代把剩下的让王野农带回家。
夜幕渐渐降临,华灯绚烂,这是萧何吏在东州过得第二个春节,第一次的时候因为奶奶生病,所以心情还不是太放得开,但今年不一样了,和和睦睦健健康康的一家人,又多了陶成敏一家和云飞扬、徐少姑,气氛自然变得更加温暖祥和而热烈。
除此之外,这个春节还有一个重要的内容,那就是为萧何吏庆祝,虽然他从来没有把当官作为毕生的追求,但对于一个在政府上班的公务员来说,职务的晋升永远是一件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之一,奶奶和娘更是作为天大的喜事。
奶奶、娘、秀莲、成敏两口子在客厅的茶几上铺上面板,一边说笑着一边赶着皮、包着水饺,萧何吏则不顾市政府的禁令,带着云飞扬把从市面上买来的、让陆春辉弄来的和几个企业送的鞭炮、烟花一趟趟地搬到了楼下,一挂挂地燃放起来。
每当这个时候,萧何吏都会像个孩子,从小他就特别羡慕别人家放鞭炮,但是那时候家里穷,奶奶和娘没有富裕的钱买给他,每年只是象征性地在晚上和凌晨放两挂了事,所以自从上班以来,每个春节,萧何吏都补偿一般地买很多很多的鞭炮和烟花,而且他最喜欢那种炸药的,震得耳朵一阵阵发木,眼睛就算闭上,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团一团的亮光,或许是平时受的憋闷太多,总感觉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能消散一些胸中的闷气。
东州作为省会,发达程度自然和乡村大不一样,放鞭炮的几乎很少,即便有偷着放的,也大多是些和萧何吏一样从农村来到城市的。萧何吏在楼下噼里啪啦地足足放了半个多小时,可能有些邻居看电视受到了影响,不过并没有人出来阻止,甚至还围拢过来了一些人,一边跟萧何吏聊着,一边看着,倒也多了几分年的味道。
萧何吏上得楼来,意犹未尽,一边拂着头上炸碎的碎纸片,有些兴奋地笑着问泽熙:“泽熙,听到鞭炮了吗?看到烟花了吗?”
“看到了,那个喷彩色珠子的好看。”泽熙跟陶成敏的女儿玩得很好,两个人坐在窗台,隔着双层玻璃向下看。
“好看吧?爸爸再去给你放!”一听儿子喜欢,萧何吏又有些上劲,转身就要再下楼。
“别放了!水饺马上下锅了!吃过晚饭再放!多大了,还跟孩子似得!”奶奶心里喜欢,却故作不悦地责备道。
秀莲含笑赶着饺子皮,不时抬头瞄一眼一脸灿烂笑容的萧何吏,心中充满了平安喜乐,每当这个时候,她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。她是传统的女人,男人就是她的天,只要萧何吏开心,她就觉得生活很美好,但只要萧何吏不开心,她也会很难高兴起来,而平时的时候,萧何吏不开心的次数要更多一些。
徐少姑坐在一旁,学着包水饺,她也不时地抬头看看萧何吏,脸上有开心,也有些意外,她从来没想到萧何吏会有这样回归本性的童心。
萧何吏坐了一会,仿佛有些坐不住,转头对云飞扬说道:“咱们去黄河大坝把那些大家伙给放了!”
“好啊萧哥!”云飞扬笑着站了起来。
“看,又跑,水饺要下锅了,吃完再去!”奶奶故作不高兴地说道:“再说,跑那么远干什么!在楼下放就行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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