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独孤邑为了避免来宁朝做人质,服了让自己上吐下泻,看上去和得了瘟疫一样的毒药,不然闵国公那一关他过不去。
独孤邑怕来宁朝很正常,这里不止有刀子嘴,还有真刀子,他穿苏寂的琵琶骨,怕宁朝会以牙还牙,一样对付他。
可作为兄长,贪生怕死,把自己的妹妹推出去,这还算是个男人吗?!
苏棠打心眼里鄙视他。
独孤雪望着苏棠,眼底满是祈求,“我知道父亲和大哥做的过分,我也知道自己远不够分量,但难民是无辜的,堂兄为了他们不惜挟持知府开仓赈粮,暴露了身份,你就当是看在堂兄的面子上救……”
她还没说完,苏棠就抬手打断她,“我最讨厌别人耍我。”
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,只等独孤邑一到,就去东雍军营治瘟疫,现在东雍和她玩这样的花样,她奉陪到底!
把怒气压下,苏棠问独孤雪道,“我大哥情况如何?”
独孤雪摇头道,“自打堂兄进了军营,我就没再见过他……”
听到这一句,苏棠转身朝军中大帐走去,独孤雪还想和苏棠说两句话,苏棠已然走远。
苏棠走进军中大帐,彼时谢柏庭他们已经知道东雍送来的人是独孤雪了,对东雍临时换人之举,一个个都冒火的很。
澹伯侯做初一,他们做十五。
东雍军营,不去了!
苏棠道,“我必须要去。”
信安郡王看着她,“东雍出尔反尔,堂妹怎么还去?”
这可不像是堂妹的性子。
苏棠道,“东雍宁肯让我大哥认祖归宗,抖出他天生帝王命也不肯放了他,还不敢把独孤邑送来做人质,不是压根就没打算放我大哥,就是我大哥已经命在旦夕,只有去了东雍,我才能知道大哥现下情况如何。”
苏鸿山不同意,“那就更不能去了,你大哥绝不希望你为他涉险。”
苏棠望着他,“大哥能为了救北儿不顾自己的安危,女儿好歹也是宁朝护国公主,又是去解瘟疫,澹伯侯绝不敢把女儿怎么样。”
话虽这样说,但澹伯侯心狠手辣的程度超乎他们的想象,他可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能痛下杀手,何况是苏棠了,再加上宋国公也在东雍,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。
苏鸿山说什么也不同意苏棠去冒险。
苏鸿山不敢,其他人就更不敢了,护国公主可是皇上的心尖儿,万一护国公有任何的闪失,他们可吃罪不起。
苏棠没办法,向谢柏庭求救,只是她求错人了,谢柏庭也不希望她进东雍军营,他道,“治瘟疫不是非要进东雍军营不可,在城外也一样。”
可不进军营,她见不到自家大哥,东雍不可能把大哥送出城让她看的。
苏棠在想办法说服自家爹,营帐外白鹭在探头探脑,不敢进来,等到半夏发现她,白鹭赶紧朝半夏招手,半夏就出去了。
很快半夏就回来了,凑到苏棠耳边,小声道,“世子妃,闵国公托独孤姑娘给您带了点东西。”
说着,把一小纸包递给苏棠。
闵国公给她带了东西?
苏棠心下竟没来由的闪过一丝不安,连忙伸手接过,三两下就把纸包打了开来,纸包里装的是药材,还是熬煮过的,每种就一两粒。
苏棠来回看了好几遍,又嗅又闻。
觉察大家的眸光都落在自己身上,苏棠抬头道,“这应该是大哥服的药,父亲放心,大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,我不用去东雍军营了,就在城外治瘟疫。”
“如此甚好,”扶风王道。
苏棠把药包合上,一脸轻松的起了身,不打扰大家议事,她出了军中大帐。
出去后,苏棠往营帐方向走,走了一半,又调头朝马车走去,对半夏道,“明儿去城外治瘟疫,估计要忙些日子,趁着今儿有空,找几个人跟着,我们去镇子上转转。”
半夏不疑有他,赶紧去找人。
苏棠就在马车边等着,半夏还没走远,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就传了来。
苏棠侧头就看到谢柏庭朝她走来,苏棠道,“你怎么过来了,不用议事吗?”
谢柏庭道,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我准备去镇子上逛逛,买点东西,”苏棠道。
谢柏庭道,“说实话。”
苏棠道,“我说的就是实话。”
谢柏庭盯着苏棠的眼睛,咬牙道,“你想独自去东雍军营是吗?!”
“……没有的事,”苏棠道。
谢柏庭胸口堵着一团气,苏棠担心苏寂的安危,他不生气,可她竟然要独自去东雍大营,被他看穿了还不承认,“东雍大营在澹伯侯掌控之中,闵国公见不到你大哥,甚至打听不出来你大哥的情况,才会想办法把药渣送到你手里。”
能让闵国公做到这程度,苏寂的情况必然凶险万分了。
别人没注意到,他却是看到苏棠在拨药渣的时候手抖了一下,她说苏寂没事,只是安抚和麻痹苏鸿山,让他掉以轻心,因为她知道,没有独孤邑这个澹伯侯膝下仅有的儿子做人质,苏鸿山是不会松口让她进东雍大营的。
谢柏庭就那么看着苏棠,眼神在刨根究底,苏棠眼角微红道,“虽然闵国公只给我送了几粒药,但用药凶猛,我大哥病的很重……”
“今儿东雍大营就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,我也得去。”
谢柏庭看着苏棠,苏棠避开他的眸光,转身看向马车,身后谢柏庭是一脸的无奈。
他吹了记口哨,停在不远处的马就跑了过来。
谢柏庭翻身上马后,伸手道,“我带你去。”
苏棠把手递给他。
谢柏庭握着苏棠的手,稍一用力,就把苏棠提坐到他怀里。
在走过路过的将士们艳羡眸光中,谢柏庭一夹马肚子,就把苏棠带离了军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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