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北和六皇子一举成为大大小小众多世家子弟的榜样,他们抓了刑部逃犯,刑部都给了八十两的赏银,皇上知道了不可能不赏。
但赏的不多,一人只赏了二两黄金。
苏小北,“……”
六皇子,“……”
从御书房出来,苏小北看着手里的小金锭子,瞅着六皇子道,“你爹也太抠门了点儿。”
好歹是皇上,刑部都给八十两,他才给二十两,就不能多给一点点吗?
六皇子没反驳,因为他也觉得自家父皇有那么点抠了。
他们应该是父皇给过最小的赏赐了吧,不对,最小的是之前的小北,才一两黄金……
不过能有就不错了,做人要知足,知足才能常乐。
两人屁颠颠去找秦贤妃,皇上赏了,秦贤妃多少也要意思意思。
两人是随苏鸿山一起进的宫,他们走后,皇上就对苏鸿山道,“抓捕朝廷罪犯,确实立功了,但他们年纪太小,还是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为好,以后别让他们做了。”
苏鸿山就道,“皇上怎么不直接跟他们说?”
皇上轻咳一声,“这话叫朕怎么好说?”
他们做的事整个京都都在称赞,他这个皇帝不能不赏,可赏赐就代表赞许和认同,一边赞许一边不让,这不是打自己脸吗?
管孩子本来就要有唱红脸唱白脸的,这事本该秦贤妃来,但皇上都嘉奖了,借秦贤妃几个胆子也不敢啊,只能指着苏鸿山来了。
苏鸿山一脸的嫌弃,皇上做爹的在儿子面前要面子,他就不要了吗?
其实进宫的一路,苏鸿山都在想要怎么管儿子,毕竟自己儿子也算不一般了,和六皇子被挟持出京,不仅从挟持之人手里逃脱,还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,在军营和六皇子一起被抓做人质,还能把六皇子踹下马车,除掉黄将军,替他这个父亲报一箭之仇。
和这些事比起来,抓个逃犯也算不得什么叫人震惊的事了,他要说让他们十二岁,稍微学有所成再抓逃犯,他怕被儿子怼他这个做爹的小瞧他……
想到许氏说的话,苏鸿山道,“他们确实人小鬼大,但皇上也不要太高看他们了,毕竟才八九岁,还是孩子,要刑部犯人那么好抓,刑部也用不着悬赏抓人,这回十有八九是瞎猫碰到死耗子,不必多管,以后他们上街多派两个人跟着便是了。”
皇上觉得苏鸿山说的不错,也就随他去了。
然而第二天,皇上和苏鸿山两个人就觉得脸疼了。
苏小北和六皇子上街逛吃逛吃的时候,又抓了个逃犯,还是个逃了好几年的“死”刑犯,为一桩冤假错案平了反。
皇上,“……”
苏鸿山,“……”
而且抓人的经过简直离谱。
事情是这样的,苏小北和六皇子两人突然有了几十两银子,那银子就像是虱子似的,揣在怀里它硌人,不把它花掉浑身难受,这不,两人一大清早起来晨练完,做好顾太傅交待的功课,就带着公公和小厮上街了。
两人逛逛逛,吃吃吃,因为经常逛街,有不少人都认得他们了,知道他们抓刑部逃犯,无不夸赞,那些赞美之词别提多动听了,心情美滋滋的。
然而就在他们心情比天上的阳光还要灿烂的时候,有人看到他们就眸光躲闪,他多看两眼,那人转身就跑。
苏小北吃着糖葫芦,懵了一瞬,然后就叫道,“你给我站住!你别跑!”
他追着那人就跑,六皇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能跟在后面撵,还有公公和小厮,更是一头雾水。
就这样,那人满大街乱蹿,苏小北在后面穷追不舍,后面还跟着一溜串的人。
追了两条街,那人回头看苏小北有没有追上来的时候,撞上了巡城司,骆垚骑在马背上见追人的是苏小北和六皇子,想都没想腾空而起就是一脚,直接把人踹翻在地。
骆垚一脚可不是随便谁能承受的,男子砸在地上半晌没能爬起来,苏小北跑过来,累的撑着膝盖气喘吁吁,骆垚问道,“这人做什么了,你们要追他?”
苏小北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,他看到我吓的转身就跑,他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。”
他追人只是想弄清楚。
他长得这么好看,这么乖巧,街上上到七八十岁老妪,下到三岁孩童就没有不喜欢他的,居然有人看到他转身就跑,必定有问题啊。
骆垚,“……”
虽然自恋了点,但不能不承认说的有点道理。
苏小北怀疑这男子是个逃犯,怕被他抓才吓的转身逃的,男子跪在地上叫冤,“我不是看到你们跑的,我是看到讨债的,身上没钱怕被打才跑的。”
骗谁呢,明明是看到他才跑的。
苏小北气道,“我们又不是你的债主,你跑什么?”
“你们追我,我能不跑吗?”男子一脸的委屈。
不论男子怎么辩驳,苏小北都觉得他有问题,骆垚就帮着把人捆了,送到刑部。
可怜刑部这两天正饱受人非议呢,他们这些衙差都抓不到的逃犯,被两个八九岁大的孩子给抓了,丢人啊。
正想着办个大案把这脸面挣回来,结果苏小北和六皇子又往刑部送人了。
刑部上下,“……”
这是打完他们刑部左脸,又来掴掌右脸了吗?
冯大人招呼的苏小北,苏小北喊道,“冯叔,这人行为鬼祟,你让人查查这人是不是刑部的逃犯。”
男子嘴里塞着破布条子,冯大人叫人拿下来,男子就大声喊冤。
冯大人看了看男子的模样,一点印象都没有,刑部在逃犯人的画像他都见过,怕自己记得不清楚,让人对照。
刑部衙差拿着一大摞的画像来,一张张的看,苏小北和六皇子眼睛都在放光。
那不是画像,那是一张张银票啊。
有这么多犯人没能绳之以法,既能替天行道,又能挣钱,没有比这更两全其美的事了。
刑部对照画像看了一遍,禀告冯大人道,“不是我们刑部抓捕的逃犯。”
苏小北一脸失望。
冯大人眼神却是冷了下来,衙差看画像的时候,男子紧张的握紧了手,衙差说他不是刑部抓捕的逃犯,他顿时如释重负。
那逃过一劫的庆幸,躲不过他的眼睛。
这男子有问题。
男子嚷嚷着要走,冯大人就道,“不是所有逃犯都有画像,去查卷宗。”
这男子额头处有道伤疤,这么明显的特征,卷宗上肯定有记载。
骆垚道,“这男子是丽州口音,着重查丽州上呈的卷宗。”
几个衙差去查丽州卷宗,很快,就拿了份卷宗来,禀告冯大人道,“这卷宗上记载两年前丽州发生了一桩纵火案,烧死一男一女,男的额头处有疤痕,耳后还有一颗痦子……”
所有人往男子耳后看,男子脸色惨白的捂住耳朵,可惜已经迟了,他耳后那颗痦子早在他进来时大家就瞧见了。
大家不是震惊他耳后有痦子,而是卷宗上被烧死的人,还好生生的活着,那当年屋子里烧死的男子又是谁?这案子的纵火犯当年秋后就被问斩了……
刑部上下后背都冷汗涔涔。
他们闻到了冤假错案的冤味。
屋内,苏棠在吃燕窝,半夏屁颠颠跑进来,把苏小北和六皇子又抓到一个逃犯的事禀告苏棠知道。
苏棠没差点被嘴里的一口燕窝直接送走。
“又抓到一个?”苏棠声音都拐没了调,这些罪犯是围着她弟弟和六皇子打转吗?
半夏点头如捣蒜,把苏小北抓人经过说给苏棠听。
苏棠奇怪道,“那案犯都敢在大街上行走了,怎么看到北儿他们吓的转身就跑?”
刑部结案的“死”逃犯,即便在刑部大门前溜达过,刑部也不会怀疑,这一跑,自投罗网了。
半夏捂嘴咯咯笑道,“小少爷和六皇子是看过逃犯的画像才抓人的,茶楼酒肆那些人不知道,传的可玄乎了,说六皇子是天潢贵胄,身上有龙气,能看到罪犯身上欠下的血债,才一抓一个准,今儿被抓的那逃犯肯定是听说,并信以为真了。”
苏棠囧了。
这是心虚准备绕着小北和六皇子走,结果把自己绕刑部死牢去了啊。
苏棠笑问道,“这回刑部给了北儿他们多少赏金?”
“和上回一样,八十两,但这回小少爷亏钱了,”半夏道。
苏棠不解道,“亏钱?”
虽然不厚道,甚至很过分,但半夏笑的停不下来,“小少爷抓那逃犯的时候,跑的太急,把身上的钱袋子给弄丢了,刑部才给四十两赏钱,他丢了五十多两。”
苏棠,“……”
她可怜的弟弟。
哈哈哈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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