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子良对此次滑坡事故所表现出来的无声愤怒,敏感的陶楚冰还是领会到了。
本来,陶楚冰为了自己的丈夫蒙正元,正想找机会对付罗子良呢,可是,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发生了滑坡事故。听罗子良的意思,一定要追根究底了。
对罗子良不讲情面的态度,陶楚冰很是担忧。虽然她人脉关系广,有底蕴,但现阶级她还真不敢与罗子良硬碰硬。道理很简单,赤足的不怕穿鞋的。罗子良就是那个赤足的人,自身很干净,经得住考验。陶楚冰就不同了,自己一大摊子,丈夫那边又是一大摊子,难免不会顾此失彼。
也像两伙人相斗一样,虽然人多,但难免会出现一些猪队友,和一些吃里扒外的同伙。在罗子良的布局中,也是希望陶楚冰手下的人自乱阵脚,以期找到突破口。
陶楚冰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,有些东西自己也清楚,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,面对来势汹汹的罗子良,她得做出应对。
她从滑坡现场下来,到附近的民房中找到宝电县的县委书记陆中华和县长岳承兵,和他们一起商量对策。
“现在,事情相当严重,被埋的人几乎没有活着的可能。这么大的事故,肯定会引起省委省政府的极大关注,而且,最要命的是,现在负责救援的是应急管理厅的罗厅长。这个人你们可能不太熟悉,也不了解他的过往,这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家伙,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讲情面。所以,接下来我们势必相当被动。”陶楚冰介绍说。
“陶书记过虑了,山体滑坡,属于自然灾害,难道要我们承担责任吗?”陆中华不以为然地说。
“这种话你可以跟我说,我会选择相信你,但罗厅长肯定不会相信。以我的估计,他会从省城找地质专家来进行勘察的,一定会不惜余力地找到置我们于死地的证据。我们在这里,必须研究出几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来,免得到时手忙脚乱,置于被打的局面。”陶楚冰慎重地说。
“很明显,这附近的地下都被挖空了,而我们又缺乏有效的规划、管理和监督,省城的专家组一来,用不了多久,这些问题肯定会被发现,所以,我们必须防患于未然。”县长岳承兵叹了口气。
“煤矿乱开采的问题,我们已经追究相关责任人了,陈局长已经被就地免职,罗厅长还不满意吗?”县委书记陆中华说。
“煤矿的开采乱象,由来已久,这个问题,宝电县的干部和群众都知道,仅仅处分一个安监局长,就能堵住悠悠之口么?”陶楚冰冷淡地说。
“那怎么办?”县委书记陆中华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县安监局有直接责任,而你们县委县政府也有领导责任。”陶楚冰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陶书记,在追究责任方面,罗厅长那边还没有什么行动呢,我们这边就这样大动干戈,是不是太过紧张了?”陆中华艰难地吞咽着口水,他可不想承担什么责任,因为他知道,在体制内,只要有了污点,就算不死,也只能原地踏步了。
“我们不能有侥幸心理,刚才我已经见到罗厅长,从他咄咄逼人的语气上判断,他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陶楚冰说。
“那怎么做,我们听陶书记的。”县委书记陆中华是个聪明人,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,伸头也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不如气概些,说不定面前的陶楚冰还会贪旧情,给个好去处呢。
“对,我们听陶书记的。”县长岳承兵不甘落后地表态。
陶楚冰看到他们两个人,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你们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,手心手背也是肉,我不偏袒谁。但此时情况特殊,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责任,这样的话,那个罗厅长才没有话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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