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牧羽垂眸看着书页,指尖扣着页面卷了卷,又捋开。
忽然起身朝外走去。
“哥哥要去哪里?”
“看看你父王派人来接你了吗?你老实待在这里。”秦牧羽掀开帘子,外头的王恒立马过来。
“少将军。”
“殷王那边可有派人来?”
“并未。”
秦牧羽皱眉,“可有把消息送过去?”
“按照您的吩咐,已经送过去了,但殷王并未派人来接孩子。”
这?
几个意思?
殷王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不可能不重视。
“或许是消息还没有送过去,中间出了纰漏,再派个信兵去送消息。”
“是!”
王恒这就去办。
约摸有等了半个时辰,夜深了,仍未等到殷王的人,倒是小家伙连连打着呵欠,吃饱喝足后,已经困得不行了:
“哥哥,今晚阿墨可以跟你一起睡吗?”
“不可以!”
他神色一怔,看着男人坚毅的面容,眼角慢慢变红:“哥哥怎么跟父王一样,都不要阿墨,我打小就没了娘,没人疼……此时此刻,我的娘亲一定在天上急的团团转……”
“……”
秦牧羽没带过孩子。
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让人头疼吗?
以前阿狸小的时候……哦,别提了,这个孩子比阿狸小时候乖多了。
-
南蛮王都。
“恭喜王上寻回大王子!”
“恭迎大王子还朝!”
王宫的夜,烛光通明,座座宫殿照耀得跟白日一般绚烂,奢华的宫宴场合之上,百官跪地,乌泱泱的一片,整齐的声音直冲天际。
今夜,是南蛮王特地为大王子置办的认祖归宗宴。
高座之上,南蛮王身着一袭深褐色的刺绣龙袍,张扬的同时又有几分阴恻,举杯作笑:
“平身!”
“谢王上!”
“二十三年前,王后临盆时,遭到稳婆与暗敌的联合,害得大王子流落民间,此后失了下落,弹指便是二十三年,如今,孤终于寻回了亲生血脉!”
旁坐,年轻的男人站起身来,举杯敬南蛮王:
“孩儿有幸归家,日后,定好好孝敬父王,为父王分忧解难!”
“好,哈哈,好孩子。”
拓跋扬折身坐下。
接下来,便是送礼环节。
首领太监捧着册子,一样一样的高声念:
“宰相大人奉如意避毒筷一双,愿大王子岁岁康健!”
“宣威将军奉白虎筋所制弓箭一柄,愿大王子文能安邦、武能定国,民心所向!”
“侍郎大人奉……”
每高声念一样,殿内的议论声便大一分,权臣们举杯敬着王上与大王子。
首领太监高声念:
“姜侯爷奉……”
“这么好的日子,怎么能没有我拓跋明月!”
喧闹的气氛之中,一道清冷的女子嗓音穿插而入,带着极强的穿透力,犹如一记定海神针,插在大殿中央,令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,纷纷扭头看去。
公主!
竟然是女主!
不少人站了起来:
“公主怎么回来了?”
“她不是被困在兰城……”
“她……”
长长的红毯一直铺设到宫殿外,在红毯的尽头处,女子纤瘦的身形孑然而立,孤身一人,手里捧着一只礼盒,迈着沉稳的步伐,一步一步走来。
南蛮王眉头轻皱:
“你要回来,孤怎么没有收到消息?”
拓跋明月的目光穿过众人,笔直的看着这位曾经敬爱、敬仰,视作天一般的父王,勾起唇角,字句平静的像一汪死水:
“我手下的人尽数困在兰城之中,可也不愿耽误兄长的好日子,便独身赶了回来,为兄长祝贺。”
行至殿中。
驻足。
她孑然一身立在众人中央,挺直的脊背似有几米高,目光笔直射向上座的年轻男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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