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狸解释道:
“父皇,白天儿臣在街上时,马匹失控,救了杨夫人与她的孩子,当时很多百姓都看见了。”
“我挂念那个孩子,才顺路去看一下。”
她的解释合情合理,再看楚璟麟,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孰是孰非,一目明了。
楚璟麟还想再解释些什么,楚皇一个耳光掴到他脸上,“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荒唐事!有违人伦,违天悖人,你太让朕失望了!”
“父皇……”
“你还有脸叫朕!”
楚璟麟哭道:“父皇,儿臣当真是冤枉的,儿臣亲眼所见九弟与那杨安氏独处,是九弟害了儿臣。”
“小九从小贪玩好动,不争不抢,心性单纯,怎么可能谋害你?朕了解‘他’,‘他’才多大?‘他’能撒谎吗?”
楚皇怒指着他:
“反倒是你,你这个当兄长的,没有一点自持的端方品性,这些年来,你真是被你的母妃惯坏了!”
“父皇……”
“子不教,母之过,来人,传朕旨意,降靖皇贵妃为靖贵妃,勒令其禁足一个月,反思己过。”楚皇拂手,“你,给朕滚出去跪着!”
楚璟麟面色唰白。
多年来,皇后膝下无所出,后宫唯靖皇贵妃独大,其权利堪比副后,稳坐后宫二十年,第一次被降位惩治。
他也从众人属意的太子人选,变为声名狼藉,再无所望。
今夜,毁了。
前程,储位,尽毁……
楚狸,我不会放过你!
我不会放过你的!
楚狸已经能看见东西了,仍然戴着薄纱,遮着双眼,不想看见这些腌臜、脏乱的权谋之争。
可是,七皇兄啊,从你纵火焚烧将军府,险些害死秦牧羽、秦牧雪,从你收买温雅,企图灼瞎我的双眼时,便该想到会有这一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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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,您消消火。”
赶走所有人,福公公端来一杯凉茶。
“王德福。”楚皇眼底阴戾,“你说,是不是他做的?藏了这么久,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,他终于忍不住,对朕的皇子下手了。”
王德福哪里敢非议皇家之事?
他弯着腰,小心的说道:“听说,是摄政王亲自捉见的,只不过,摄政王为何突然会去兵部侍郎府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“他亲自设下这个圈套,自然是去亲手收网。”
“他在挑衅朕。”
楚皇缓缓捏起手指。
摄政王果然有不臣之心!
“对朕的皇子下手,想一一除掉他们,叫朕后继无人,好趁机夺走朕的这张龙椅,朕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?”
楚棣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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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知道,是摄政王亲自捉了七皇子与杨安氏在床,但唯有楚棣迟自己清楚,这口黑锅扣得有多大。
诸多老臣参奏七皇子,他自然也从宫里转了一圈。
离宫时,见了八皇子。
彼时,八皇子正趴在海棠树下,拿着一根竹签子,捅着小竹筒里的蛐蛐。
“小八。”
楚傲天回头,赶忙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,小跑过去。
他双手合着,虽然皮实,却很是乖巧的喊道:
“见过皇叔。”
皇叔的头怎么伤了?
那针线缝合的皮肤,像一条扭曲的蜈蚣贴在脸上,看起来非常恐怖。
不过,他不怕。
因为他知道皇叔是一个开明、宽厚的长辈。
楚棣迟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……斗蛐蛐。”楚傲天挠挠头,有些不太好意思,楚狸不在,他就成了最不务正业的那个。
“巧了,”楚棣迟眉眼柔和一笑,“西街新开了一家玩虫集市,专门斗这些小玩意,而且越晚人越多、越热闹。”
楚傲天眼睛一亮。
当真?
他很喜欢玩这些。
“是在西街哪个位置?”
“那里不太好找,人多杂乱,正好本王要出宫,顺路领你去,说来,小九也贪玩,你去把小九一同叫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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