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海英怔了下,道:“哦……是……是这么回事吗?我……我怎么不知道啊?我……我只知道确实给村子里装了两架高杆照明灯,而且销售说是村干部主动提出要装的,按你这么说,是那个销售背地里耍奸了?她……她怎么能背着我这个老板做这种事?”
宋朝阳冷冷问道:“你不知情?”
朱海英叫屈道:“我当然不知内情了,我刚才已经说了,我只知道……”
宋朝阳其实也只是要点她一下,可没想着和她决裂,毕竟既是老同学又是老相好,怎么可能说决裂就决裂?只要点醒她,教她以后做正经事业就足够了,至于这是不是她的主意,已经不重要了,叹道:“海英啊,我很忙,没时间和你说太多,你给我好好记住,这次事件就是一个教训,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。谁都爱钱,但一定要取之有道,不能干阴暗卑鄙的勾当。这次多亏小睿发现了这个问题,要不然被省领导发现,我这个市委书记都要跟着坐蜡。”
朱海英纳闷的问道:“这个问题很严重吗?省领导也会关注?”
宋朝阳怒道:“废话!明明是两个受灾严重的特困村,却花三万多块钱在村子里装不伦不类的高杆照明灯,干什么用?就这么挥霍省财政下拨的专项救助资金?傻子都知道里面有猫腻,省领导要是按住往里查,查出你来我又往哪跑?”
朱海英解释道:“亲爱的,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,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,我一直都以为是那两个村的村干部主动提出安装的呢,你等我下,我这就把那个销售叫过来,先批评再开除,我绝对不会留用这样的员工!”
宋朝阳叹了口气,道:“我没时间跟你多说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另外,灯塔小睿已经让人给你拆了,你马上派人去那两个村拉回来,能退货退货,退不了自己消化,还有,钱你要如数退还给村里,一分钱都不能少!”
朱海英这下可是不高兴了,连话也说不上来。宋朝阳却也没等她说话,说完就挂掉了。
这件事在宋朝阳看来,就应该这么处理,没当面大骂朱海英一顿甚至是提出和她分手,就已经很给她面子了;但在当事人朱海英看来,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。
朱海英捏着手机,脸色青白不堪,有点狼狈,肚子里怨气冲天:“我承接的那两个受灾贫困村的路政工程,本来就没赚几个钱,好容易通过推销高杆照明灯多赚了点,这就不对了?村里装个高杆照明灯怎么啦?怎么就算是挥霍了?难道一点用都没有吗?哼,按住我就是一顿臭骂,当我是什么人了,忘了咱们俩的关系了吗?而且就冲咱俩的关系,就算这事儿不对,我就这么干了,难道就不可接受吗?这点好处都不让我赚吗?那我辛辛苦苦跑到青阳来干什么?我不就是冲你来的么?”
她越想越气,五官都变得狰狞起来,恶狠狠的又想:“那个李睿也是,他到双河县干什么去了,好好的正事儿不干,干吗吃饱了撑的管我装的灯?真是他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!亏他明面上还喊我一声姐呢,背地里就这么对付我啊。靠,两杆灯一共才赚了不到三万块,这让我退回去不说,还得自费把灯拉回来处理掉,这里外里没赚到钱还得赔钱,靠,他想整死我呀?”
她忿忿地又想:“李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他不可能没有目的就这么干!是为了向宋朝阳卖好,才故意挑我的岔子?还是怕我抢走在宋朝阳跟前的宠爱,所以在密谋算计我?又或者,在暗示我,我这个公司应该分他点好处?”
她琢磨了半天,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,有心给李睿打电话问问,又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没必要这么“下贱”的和一个小秘书谈判,想了又想,最后怒哼一声,心道:“我管你到底是什么目的,反正你今天就是对付我了,让我在宋朝阳跟前没脸了,我朱海英可也不是好欺负的,你今天对付了我,我就一定要报复回来。你是宋朝阳的秘书又如何,我他么还是宋朝阳的情儿呢,你想跟我斗,也不想想我的身份,我非得活活玩死你不可。咱们走着瞧,看谁笑到最后,哼哼!”
双河县九坡镇,正在乘车返回市区的李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就因为这个高杆照明灯的事,已经得罪了朱海英,同时也招致了即将到来的报复,这件事从发现到解决、从头到尾,他始终都没考虑过朱海英会怎么想,更没想到会得罪朱海英,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会造成的可怕后果以及如何尽快解决平息,不要拖到“首扶会”召开。
而刚刚给朱海英打完电话的宋朝阳也没想到,由于话语里多次提及李睿的名字,等于是把他“卖”给了犯错当事人朱海英,也给他日后带来了极大的麻烦。
回程路上,李睿接到了陈丽菡打来的电话。
陈丽菡告诉他,吴子强已经从市局回来了,吴子强到家后说,市局对谢鼎才以及他女朋友进行了审讯,据谢鼎才交代,包括吴子强参与赌博并输掉九百万、强辱女朋友等事件,都是针对吴子强设下的陷阱,就是要通过种种把柄逼迫吴子强夫妻就范,好联系上杜民生从而取得高速公路标段工程,现在谢鼎才等人已经被刑拘,谢鼎才本人将面临赌博、敲诈勒索等罪名的指控。
陈丽菡还说,她已经和吴子强提出了离婚,吴子强跪求认错无果后,只能答应下来。两人正在协商财产分割事宜,至于孩子,陈丽菡想要,但吴子强也想要,两人正在协商,如果协商不出个结果来,就只能打官司了。
李睿接听这个电话后,心中暗叹一声,又是一个张旖嫙啊,张旖嫙也是因为丈夫于南不好好过日子,最终感情破裂离婚,虽然最终得到了孩子的抚养权,却也从此单身,带着个孩子以后也不好再婚,总之今后的人生路会非常难走,结果她刚离了不久,陈丽菡也要离了,尽管对陈丽菡来说,这是最正确的选择,但是对孩子来说却是一场灾难,唉,都是遇人不淑的女人啊,不过话说回来,美女所面对的婚姻危机就是要多一些。
美女本身作为社会优质资源,一定会落入掌握更多资源的男子手中,比如富二代、官二代、星二代等等,而这类男子又通常都不是什么居家好男人,很少能够做到专情唯一,不是被别的美女搭勾,就是主动搭勾品尝别的美女,长此以往,自然会酿成婚姻灾祸,而作为他们的老婆,也就必定要品尝他们酿出的苦果,并为此付出代价,这样的事情在社会上屡见不鲜,不胜枚举。
当然,美女嫁给平凡的男人,也未必是什么好事,美女大多都是自视甚高的,都认为凭着自己的姿色可以并且应该过上最好的生活,如果老公太平凡,不能满足她想要的生活需求(其实就是物质需求),她自然要闹出许多幺蛾子。这一点可以参考金莲、大郎与西门庆的故事。
回到市委的办公室里,李睿向老板宋朝阳简单汇报了下今天的检查结果。
宋朝阳听后叹道:“也多亏你今天下午走了这一趟,否则我被坑了还不知道呢。不过我已经点了朱海英,以后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。”
李睿也没问这件事到底是朱海英授意的,还是她公司那个女销售自己的主意,反正这件事已经解决了,朱海英又被警告了,也就不用再提。
宋朝阳又道:“刚刚于和平给我打来电话,商量市交警支队任命新支队长的事情。他的意思是,‘首扶会’不日就要召开了,而全市交警系统——主要是市区的交警系统——在这段时间里任务重压力大,要向省领导与其它地市的领导干部展现良好的纪律与工作风貌,所以必须尽快把新支队长给任命上去。我也答应他了,明天上午召开一个临时常委会,把市公安局政治处处长曾遇时提拔为新任支队长。”
李睿早就知道这件事,现在听了也不如何惊讶,道:“那老板您也不要忘了,在常委会上顺便提出让驻京办主任邵玉刚接替市南区委书记杨华泽。我可还记得,于老狐狸就是借您安排邵主任的机会,提出让曾遇时出任新支队长的。眼下既然要提拔曾遇时了,那就同时解决邵主任的岗位问题。”
宋朝阳摇头道:“这件事还不急,至少要等‘首扶会’胜利闭幕再说。直接让驻京办主任做区委书记,还是稍微有点名不正言不顺,做代区长还差不多,总之还要从长计议,现在可不能再出半点风波了。”
晚上下班后,李睿约了孙博一起撸串喝酒,顺便谈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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