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允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张底牌。
姜攸宁是他的命,他总要为她再争取一回。
江时安侧过头来,问道:“怎么保?”
江时安的明知故问,让江允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。
江允看了他良久,说道:“你只需要证明她在和你拼命时,精神状态异常……”
江时安笑了,“你是让我以怨报德,袒护一个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女人?”
江允的脸色变了变,没有说话。
江时安觉得讽刺。
江允沉默片刻,继续说道:“如今也只有你了,我们三个人之间重要有一个了断,不是吗?”
江时安讽刺之意更深。
“你想要江氏,我给你了,国内的资产我也卖的七七八八,剩下的你若想要,我也愿意都拿出来,不过身外之物罢了,你见不到攸宁和我好,我离开就是了,至于你和攸宁……”
江允说不下去了。
江允起身很清楚,即便他放手了,江时安和攸宁也不可能在一起了。
也许这就是各自的归路吧。
江允的话,江时安似乎也听进去了。
江时安也不笑了,转而闭上了眼睛。
江允等了一会儿,见他没有再要说话的意思,也终于从椅子前站起身来。
虽然江时安不打算再搭理他,可江允还是低头对病床上的人说道:“虽然我恨你对攸宁做过哪些事,也想过让你死,但其实在我听到你被攸宁伤了以后,我不知道为什么……我居然是有些害怕的,起初我以为我是担心攸宁的下场,可这么多天过去了,我一直在问自己的良心,我真的希望你死吗?”
江时安睁开眼看着他。
江允居然冲他笑了一下。
或者笑里仿佛没有一点恶意,更没有半分嘲讽。
江允似乎也不大愿意袒露自己真相的想法。
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:“我睡不着的时候,总会想起你刚来家里的样子,你比我大几岁,外人都告诉我你是我哥,连下人都欺负我,而那个时候我也只想保护你,别人都说你是私生子,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?我只知道,你是我哥,别人欺负你,不行。”
江时安表情触动。
江允自嘲的笑了一下,“那个时候的我很单纯,长辈们都说我才是江氏唯一的继承人,可我从不这样想,我深知我的能力不如你,我一点都不想努力,因为我有哥哥庇护……”
江时安死死地盯着他。
江允说道:“虽然我们斗了这么多年,可想到了那时的你,我又发现我好像也没多讨厌你……”
说完,江允打开了门离去。
病房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,只留江时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,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回忆填满。
江允说的没错,年少的时候,江家或许只有江允一个人把他看做是哥哥,是江家人。
连下人都会当着他的面嚼舌根,说他是私生子,吃饭都会假装忘了叫他。
江家看着热热闹闹,实则都冷漠至极。
他一个没有根基,父亲没有话语权的私生子,根本没人把他放在心上。
只有江允。
他还记得他来江家的第四天,那个沉闷的午后。
江滨和妻子在客厅里吵翻了天,又是因为他这个“小杂种”。
江时安为了避免池鱼之殃,自己偷偷的跑到别墅对面的小花园里去。
天空几声闷雷过后,大雨倾盆而下。
雷声又远及近,天黑的像是晚上一般。
一道惊雷劈在了距离他十几米远,半坡上的梨树,那颗大树是怎么在他面前倒下去的,他至今还会偶尔梦到那样的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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