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府。
刘昱半躺在榻上,他身着寝衣,披了一件狐裘大氅,随手抓到的,则是一壶温热了的酒。
他给自己倒了一杯,仰头一饮而下。
可忽然,他凝着酒杯,旋即猛地掷在地上。
“砰!”
杯子四分五裂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混账!”
他嘶吼一声,目眦欲裂。
随侍左右的人,皆不约而同跪了下来。
他犹不解气,抓起酒壶就往内侍身上扔:“你混账!”
额顶破开,鲜血溢出,顺着面颊蜿蜒而下。
可内侍不敢哼出声,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:“殿下恕罪!殿下恕罪!”
刘昱起身,光着脚踩在地板上。
他走向那名内侍,走得极为缓慢,顺手又取下挂在柱子上的剑。
他把剑抽出来,扔了剑鞘,剑尖抵在地上,随着他走动发出尖锐的划响。
“殿下,饶命……”
那莫名被打的内侍,在刘昱扔下剑鞘的刹那,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。
他心如死灰,瘫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。
然而他的话音刚落,只见冷光一闪,脖颈便被划出一条血痕。
他的声息也断绝于刘昱扬起剑之时。
刘昱吹了吹剑刃:“薄如蝉翼,杀人无血,你弄脏本宫的地方,本宫赏你这么痛快的死法,便宜你了。”
说完,他凝着剑,神色不断变化。
冷冽的剑身倒映出他狰狞可怖的面目。
“你干什么?!”
忽然,外面传来一声低喝。
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秦丰业的身影也随之倒映在剑身上。
刘昱唇畔挑起,头也不回:“外祖,你在急什么?”
秦丰业看着刘昱的样子,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瞧瞧!你瞧瞧你现在这个鬼样子!”
“哪里还有储君的风范?哪里还有储君的仪态?你是非要被刘尧那窝囊废比下去,你才甘心么?!”
刘昱恼羞成怒,倏然转身对秦丰业怒目而视:“外祖父还好意思提九弟?!没有外祖父的放任,九弟能长硬他的翅膀么!”
“外祖父与其在这里说本宫没有储君风范,倒不如想方设法搞垮九弟!”
“他都已经负责处理这么大的案子了!本宫当了十几年的储君,经手过的案子不过都是一些杂碎!刘尧他可不要太得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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