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紧派人去颜夫子那打探消息,得到的回复是颜夫子收到逍遥王的书信,称以文会友。
这就不好办,东晋文坛兴盛,向来讲究个以文会友,而且不分国界。就算敌对国,也不会阻碍这种雅事,还会以礼相待。此等风范一度都是晋人引以为荣的事儿。
如今逍遥王打着这个旗号来,没人能说出啥,而且尽管老夫子辈分极高,可这位也有着诗仙词圣的称号,更有着一字并肩王的身份,地位上不差啥。
最奇葩的,人家不带一兵一卒,连个随从也没有,私人访贤,你晋国但凡搞点啥用不着的,都是落了下乘,这对于好面子、讲风骨的晋人来讲,脸上会很不好看。
很好,这下子连国内战乱,不便接待的话也说不出口了。
正当他焦躁之际,有人求见。
晋王一见此人,心里当即就长出一口气。
来的是一个瘦高的老者,身着灰袍,花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,正是晋国国师,白石公——邓演。
“国师,你总算来了。”
晋王赶紧提起袍子迎上去。
“国师,你来的正好,想必你也听说了逍遥王的事,快快想办法给本王排忧解难。”
邓演微微一笑:“老夫正是听说此事,想来王上正在为难,便特地赶来与王上分忧。”
晋王道:“不久之后,诛妖大会于大佛山会盟,届时无数江湖人都会对那逍遥王动手,此时他来我晋国,这不是给本王添堵吗?愁煞我也。”
邓演道:“说的也是,诛妖大会虽然看起来是三大宗门发起,实际上背后是太华和泰岳,响应者自然众多。偏生这逍遥王好像不知死活,此时不龟缩在阳都,反而招摇过市,孤身一人来我晋国,的确给王上出了个大难题。”
晋王扼腕道:“谁说不是,这个节骨眼上,他万万不能在晋国出事,否则岂不给了那女帝借口?”
邓演微微摇头:“王上,这件事非同寻常,您可曾考虑,为何他要选择此时孤身来晋?”
这确实是关键问题,搞清楚这个,才能对症下药。
晋王皱眉道:“本王就是不知道啊,百思不解,国师快快为本王解惑。”
邓演道:“其一,如王上所言,此时江湖针对其人,常理而言呆在秦国更稳妥,那么就不排除女帝让他来寻机制造借口。可反常在于,此人孤身上路,无论怎么看都犯不上将自己置身如此险地。”
晋王深以为然:“是是,就算本王做此打算也会带上千百个护卫,真要出事可怎么办?”
邓演闻言不禁暗中摇头,晋王懦弱世人皆知,从这一点上跟这位高深莫测的逍遥王就没有可比性。人家恐怕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行事吧。
其二,此人声称以文会友,拜访文坛名宿颜夫子,王上,此中就耐人寻味了。”
晋王忙道:“此中莫非有勾当?还请国师言明。”
邓演沉吟片刻道:“王上想想,最近我晋国大事有哪些?”
晋王皱起眉头:“自然是和谈……”
“还有呢?”
晋王想了想道:“那就只剩下立储君之事了。”
邓演点点头:“恕老臣直言,此次战事失利,国内乱声一片,对王上大有微词。故而王上试图以立储之事转移注意力。诚然,效果极佳。为争夺储君位置,朝中支持两位王子的文武百官再度重视起王上,权威有所恢复。而此事也有不良后果,便是真正让两位王子所属的派系针锋相对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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