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人大惊,厉喝一声,右拳轰出,巨大的拳印和凤影相撞,气劲四射,大殿都颤抖了一下。
第一位天使怒极:“凤辰,你胆敢攻击天使?”
凤辰却没有理他,也并未继续出手,纵声一阵狂笑:“果然是你,刚才本皇主就觉得有些眼熟,想不到啊,你居然投靠了天外天!”
第二位天使原地沉默片刻,霍然转身,拉起第一位急速出殿而去。
凤辰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,脸上泛起冷笑:“有意思……”
周大路面带惊异:“皇主……您这是……”
凤辰鼻翼中发出轻哼:“五年前失踪的人,天外天居然派他前来……”
周大路疑惑:“是谁?”
凤辰摆手:“你不需要知道,把这道命令传下去。”
说着提起笔飞快的书写了一道密令,密封后抛给周大路。
周大路收起密函,转身要走,却忽然想起什么,回身道:“皇主,您刚才所问之人要不要派人监视……”
“不必,本皇主自有安排。”
他忽然看着周大路:“陆周,你是不是觉得本皇主在猜想些什么?”
周大路忙抱拳:“不敢妄测上意。”
凤辰嘴角泛起莫名的笑意:“那你是不是觉得,我更应该问问江凡?”
周大路沉吟一下:“属下确有些疑惑,江凡此人超凡脱俗,天外天没理由不想让他做入世行走。”
凤辰却目光深邃:“不可能,他那种人……绝不可能。”
——
江公子真心觉得自己这假期有没有没区别,虽然这次根本上是要去办自己的事,但说到底和国事还脱不开联系。
事实上江凡发现,自己许多个人私事都已经与国事分不开,难怪都说家国天下。
这次,他要去见闻人仲达。
“周朝太师,文治武功皆绝顶,这是个千年少见的人杰啊。”
坐在马车中,江凡一边翻阅闻人仲达的资料一边感慨。
身旁张之陵抚髯道:“闻人仲达者,岁近百九,生于梅岭,修于世外名门碧游宫。九十岁出山,辅佐大周近百年,历经三代君王,世人称大周擎天之柱,乃为师所景仰之前辈也。”
没错,江凡急着去见张宰辅,不光是要谈许多国事,还想请老师出山,一同去拜会闻人仲达。
原因很简单,他怕闻人太师不见自己,而师傅毕竟和他同殿为臣,多少有些香火情。
江凡笑道:“师傅也不下于太师,世人可是将您和闻人太师并称为文武柱石呢。”
张之陵摇摇头:“太师出道早为师多矣,此人允文允武,尤擅辨善恶,识忠奸,为师何德何能与其相提并论。”
“老张,你可别这么说。”一个身穿宽松白衣,银发柔顺,帅得不像话的老帅哥打着酒嗝道:“家父曾评价宰辅,世有张之陵,纵横驭五方,纵观千年史,古来第二相。”
这家伙竟然是闻人风流,没错,凡事要求稳妥的江公子还把老太师的儿子给请了过来,再加一重保险。
事实上,他说的没错,张之陵是谦虚了,世人评价中,张宰辅可丝毫不下于闻人仲达。
这古来第二相的说法,源自太宰姜伯约,他作为开国大相堪称第一,张之陵世称第二,属实了不起。
张之陵慨然:“老太师,谬赞呐……张之陵愧不敢当。”
江凡内心暗叹,他知道,师傅是真心惭愧,放弃大周,是他心里始终横亘的一道坎儿。
“虽同殿称臣,然老夫入朝较晚,且时常游走于五国,与太师过从并不密切。后太师黯然离去,曾重托张某,只可惜,张某无才,难挽天倾……此番,若能得见太师,张某实不知该如何面对……”
“师傅,您还在为这个天下奋斗,从未真正放弃,太师游历世间,岂能不知师傅苦心。”
张之陵只是黯然摇摇头,没有接话。
江凡有意岔开这个话题,转头问闻人风流:“都说太师有天眼通,这事儿当真?”
闻人风流瞅瞅他:“你那个小真人是招摇撞骗,家父则的确有些非比常人之处。”
江凡疑惑道:“都说太师天眼可辨忠奸善恶,那第三只眼真的这么神奇?”
闻人风流摇摇头:“我对家父所知不多,但八成都是人间传闻吧,家父之能更多来自于才学,有大才者,自然擅观人。而且他那第三只眼……其实……”
他砸吧砸吧嘴:“其实并不是传言般天生的,而是后来才得之。”
江凡一愣:“不是天生的?”
闻人风流点点头:“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,反正当时我还年幼,家父自龙虎道门归来,脑门上缠绕着布条,后来解开,方才发现多了一只眼,当时还给我吓一跳,现在想想总觉得瞅着……不像人眼。”
龙虎道门……江凡心中有些好奇,难道这天师府当真有能让人开天眼的法门?因为这件事别人不知道,江凡却清楚,龙虎山后山,的确有个叫做慧明的道子,传言生具天眼通,这也是当年江凡敢冒充的主要原因,若本无此人,早就被揭穿了。
“不要妄自猜测。”张之陵缓缓睁开双目道:“为师亲眼所见,太师天眼的确有神通,颇似道门望气之术。小子,将来见到太师,最好不要耍太多心思,太师法眼通玄,你那些小心思只怕无所遁形。”
江凡赶紧笑着答应:“我是去求人帮忙的,怎么敢冒犯前辈。”
张之陵奇怪的看看他:“你当真只是为了去翻译那黑金古籍?”
江凡点点头:“您还别不信,徒儿真没别的想法。”
闻人风流却显然不信,撇了撇嘴:“江凡的嘴,骗人的鬼!”
江凡瞪他一眼:“少瞎扯,在师傅面前,我可不敢乱说。”
张之陵沉吟道:“那古籍,到底记载什么让你如此着迷?”
江凡犹豫着摇摇头:“不知道,但总觉得和自己有关,若不弄个清楚,心里总不干净。”
张之陵目含深意看看他:“你这小子心底藏了许多事,也罢,待译出之后再说吧。”
江凡心里有些唏嘘,也不是不想说,只是不知从何说起,自己来历太特殊,有些事完全没考虑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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