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此言,管事皱眉看向陈铭。
“你说我们的技术不行?”
“谁给你的自信?这可是我们族中花重金请到的冶炼师傅,此剑只是看着脆弱,实际上,锋利无比!”
陈铭起身走向管事,边走边说:
“虽说我是在山中长大,没怎么接触过外面这些,但我邻家爷爷可是个高手。”
“这么些年来,不说做,至少这点眼力见是没问题的。”
“你们刀呢,不信拿出来给我看看,只要一眼我就能知道好坏。”
说完陈铭一脸嫌弃的看向周围,又添一句:
“就你们这点东西,能打出好比兵器,少爷我跟你们姓!”
见陈铭如此笃定,管事心中直打鼓。
莫非这少年当真暗藏玄机?
大哥可是为矿场的事没少生气,就盼着能有一个好铸造师。
陈铭一脸傲气的看着他。
管事立即下定决心,当即让人从洞内拿了铸好的剑出来。
陈铭一接过剑,毫不掩饰的将嫌弃二字写在脸上,随手将剑扔在一旁。
“真是可惜,看你们也这么大的阵仗,竟然连一柄好剑都没造出来过!”
说完,陈铭走到炉子前,挥手喊道:
“赵庭,给爷搭把手来。”
“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好剑!”
赵庭连忙跑过来,刚刚那侍卫则悄无声息的撤走。
管事见陈铭当真打算大显身手,立即让周围的人闪开。
若是今日当真找到好的铸剑师,大哥定然能将自己调到最赚钱的铺子去!
就让眼前这少年试试,大不了最后将人赶走就是。
有了施展的空间,陈铭带赵庭从第一步冶铁开始。
管事睁大了双眼看向陈铭。
陈铭指挥赵庭,在泥胚之中加入些许干草碎末,而后捏制成熔炉。
管事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法子,忍不住皱眉,一脸怀疑。
随后烧成熔炉,在内部加上木炭和铁矿石,只管看着火候便可。
除此之外,陈铭特意遣人在排气口看着,加强排气口通风。
这么着一套流程下来,与之前仅是些许细微的差距。
管事越看越怀疑,奈何只差最后的锻造,便就忍耐着眼前人的行为。
不多时,滚烫的铁水从敲碎的熔炉中取出,经受捶打,淬火。
管事的目光越来越亮。
铁锤下的刀刃已经可以看到隐隐泛出的寒光。
仅就光泽来说,这便比矿场中的胜出百十倍!
锻造出来的话,肯定比矿场的能更锋利百倍!
顿时管事看向眼前人的目光变了。
这可是自己的摇钱树啊!
待陈铭手中的剑一成,管事立马上前,拉过陈铭,激动的说道:
“兄弟,我是陈兴,远道而来想必还没有落脚地,我带你们去陈家吧。”
陈铭一脸不情愿,“我们有钱住客栈,要不是你这刀剑实在看不过眼,本少爷可不愿意来!”
陈兴拉着陈铭向前走去,边走边说:
“去什么客栈哪,整个泗水的客栈,那可都是我们陈家开的,还是去家里吧,走走走。”
陈铭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,“当真?”
“真的真的!若是小兄弟能将这铸造术交于我陈家,这泗水,小兄弟就是横着走都没问题!”
“以后你就是陈家客卿,享受陈家供奉!”
这话一出,陈铭立时兴奋起来,率先向前走去。
“那还说什么,赵庭,快跟上!”
众人在陈兴的带领下,向陈府行去。
进入陈府,陈兴直接带着陈铭进入主厅。
一浓眉圆脸男子正坐在厅中,一身横肉压在座椅上,说话声音倒是中气十足。
陈兴小跑着冲上前去,兴奋的说道:
“大哥,小弟找到好的锻造师了!”
听闻此话,厅内男子转过头,看向走过来的陈铭。
陈铭看了一眼,再结合先前的称呼,猜到眼前人便是陈刚。
身后一小厮拿着刚刚铸造好的剑,恭恭敬敬的呈上去。
陈刚一看到剑,马上起身,拿过剑细细端详。
“好剑!真是好剑!”
“陈兴,就是这小兄弟锻造的?”
陈铭趾高气昂道:“除了小爷,还有谁有这种本事!”
陈刚抬起头,像是看银子一样的眼神,上下打量两眼陈铭,一笑脸上的横肉顿时跟着抖动起来。
“好好好,你可愿入我陈家,当我陈家的铸剑师?”
陈铭一抱拳,“不愿!小爷我乐得自在,凭什么入你这受束缚?”
陈刚连忙说道,“这个还不好说吗?小兄弟想要什么直说,这泗水附近,只要你想要的,我都能给你。”
“泗水最好的宅院一套,再送你十间铺子,外加十个佳人如何?”
陈铭一听此话,双眼都亮了,连忙说道,“行啊,就这么说定了,你可不准反悔!”
陈刚面上笑开了花,心中却不屑。
如此轻易就将其收买,待拿到铸剑术,再将他踹了也不迟!
然而在陈刚看不到的角落,陈铭嘴角微微勾起。
入住陈家,第一步达成!
就在这时,小厮忽然闯进来,说道:“老爷,县令大人过来了!”
陈刚一皱眉,“哦?他来做什么?”
“说是有大事,还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陈刚看向陈铭,挥了挥手,说道:
“行了,叫上老爷子他们,前往议事堂吧!”
“走,随我看看这县令到底要做什么!”
一炷香的时间,众人齐聚议事堂。
陈铭站在后方,看向堂中众人。
上首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,下首便是陈刚,其次是陈兴,再往外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子。
而陈清则是坐在最外围。
这时小厮带着县令进门,县令大老远的打招呼:
“陈老爷子安好啊?许久不见了!”
老爷子起身,县令连忙上前相扶。
“老爷子不必客气!”
陈刚却坐在一旁,毫不动弹。
老爷子突然出声,“不知县令大人此来所为何事?”
县令站在一旁,陈家的人连座位都未曾相请。
他轻咳一声,说道:
“本官此来,是得到朝中的消息。”
“据说是陛下得到禀报,陈家在泗水有恶劣影响,特派遣钦差大人丰淮安前来肃清。”
一句话将议事厅炸开了窝。
陈老爷子皱眉看向县令,冷着脸不说话。
陈刚则当即拍案而起,“哪个不长眼的东西,竟敢私下传我陈家消息!”
“这泗水是我们陈家的地盘,便是陛下派人来也没用!”
“真要是惹恼了我陈家,将那钦差杀了又何妨?”
老爷子当即开口,“不可!”
“钦差大人代表的可是朝廷,公然杀了钦差大人,这同造反有什么区别?我陈家可不做那逆臣!”
“等那钦差来了,与他些好处便是。”
听到这话,陈刚顿时气炸了。
“凭什么与他好处,他能为我陈家带来什么?”
“天高皇帝远,就算来了也不过是空有名头而已,杀了他又如何?”
“留他在,不过是徒留祸患,谁能确保他回去不乱讲,不如杀了省心!”
陈铭悄悄走到陈清身边,指了指老爷子。
“机会来了,该看你了!”
老爷子起身,气的胡子直抖,直将拐杖捶地,怒道:
“翅膀硬了你,我说了,这钦差不能杀!”
陈清穿过人群,伸手扶住老爷子有些摇晃的身体,面向陈刚,铿锵有力的说道:
“爷爷说的对,这钦差大人绝不能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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