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容一向懂事。
她这会儿又跪在自己面前替自己妹妹求饶。
柳氏心中虽有不忿,但也不能和一个小辈再计较下去。
于是,她将她拉起来,脸色稍缓几分:“二婶也非心狠之人,只是此事关系岁岁的清白,你也是个姑娘,当知姑娘家清白比性命更重要,若非今日不是你四叔及时出现,岁岁这会儿恐怕早已一根白绫吊死在屋梁上。”
她说着眼泪也跟着下来了,“她年少失父,身边就我这么一个亲人,我却护不住她周全……”
沈玉柔这会儿像是突然开了窍。
她‘扑通’一下就跪在了柳氏脚边,哭得满脸是泪:“二婶,是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二婶就饶了我这一次吧?”
柳氏深吸一口气,拿帕子擦着泪,没说话。
沈玉柔哭得更厉害了,一声接着一声,哭得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烦起来。
最终,柳氏一句话没说,转身走了。
孟氏见她走了,也带着三房的人一起走了。
……
柳氏去找大房的人算账的时候,沈玉灵一直陪着柳岁岁。
柳岁岁躺在床上,她就坐在床边,看着她红肿的脸和受伤的脚踝,也忍不住生了气:“沈玉柔就是嫉妒你比她长得好看,所以才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来,汪全那个厮就是个色狼,见了长得好看的小娘子就要凑上去,全京城谁不知道他的德行?沈玉柔还让彤姐儿将你往他跟前引,她就是想毁了你清白,她简直太可恶了!”
柳岁岁有些口渴。
她张了张嘴,想开口打断她的话,却又被沈玉灵抢了先。
“你放心,母亲定会替你讨回公道,若沈玉柔不认错,我便拿着鞭子去替你教训教训她。”
看着义愤填膺的沈玉灵。
柳岁岁挺感动。
只是,“能不能先给我倒杯水来?”
她实在是渴。
嘴皮都发干。
沈玉灵停了嘴巴,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水来。
柳岁岁想坐起来喝,却被对方一把摁住:“母亲让我照顾你,你就老实地躺着,我喂你喝。”
盛情难却。
柳岁岁任由她将水喂到嘴边,可能因为没伺候过人,茶碗里的水流了一大半。
看着柳岁岁被弄湿的脖子,沈玉灵有些不自在:“要不让春杳进来?”
“好。”
沈玉灵起身喊春杳,柳岁岁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说了一句:“表妹,谢谢你!”
被突然谢到的沈玉灵:“……”
浑身不自在。
双脚仿佛不听使唤,走起路来差点被绊倒。
气得她回头瞪她:“谢什么谢?你赶紧好起来,别再让母亲担心了。”
“好。”
柳氏前脚回到紫薇园,后脚沈玉容就来了。
她身后跟着丫鬟,个个手里捧着礼盒。
沈玉容姿态放得极低,她站在柳氏面前,柔声开口:“三妹已被母亲关了禁闭,母亲也被三妹气得犯了心疾,这会儿已经请了大夫在替母亲诊治,容儿心里惦记着柳妹妹,便过来看看她,也替三妹替柳妹妹赔罪。”
柳氏面色不虞:“她刚喝了药,这会儿已经睡下了。”
随后又道:“要我说,你们大房也太惯着柔姐儿了,她做的坏事却要你这个做姐姐的出面赔罪。”
“二婶说得是,经过此事,母亲也意识到对三妹太过宠惯,日后定会对她严加管教。”
“我家岁岁来京不过才一月有余,柔姐儿却三番四次地无故找茬;我刚刚又得知,今日去靖远侯府,柔姐儿再次对岁岁发难,对她冷嘲热讽,骂她土包子。”柳氏越说越气,“容姐儿,你们大房若再纵容她下去,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受牵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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