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呃……你说什么?”
白雪努了努嘴,轻哼道:“不告诉你,走吧。”
乔岩笑了起来,眼神移向前方,往水泉乡驶去。
路上,白雪的话让他大跌眼镜,有些难以置信。原来她报考了南江省的选调生考试,考到了临江县。一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,而且是物以稀为贵的理工女,居然也选择了从政这条路。
乔岩诧异地问道:“以你的学历还不是世界500强企业选你,怎么选择这条路,而且还选择我们南江省,你爸妈知道吗?”
白雪不服气地道:“怎么,允许你考公务员,就不允许我考选调生啊。我爸妈才不管呢,他们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。”
“好吧,你还真是一个奇怪又可爱的女生。就算到临江县,好歹留在县城啊,跑这么偏远的地方,你怎么想的?”
白雪摇头晃脑道:“我自己选的,组织部有意让我留在部里,我不想干那些琐碎的事,到偏远地方更具有挑战性。反正在这里待一年,明年这时候就回县里了。”
后来乔岩才知道,白雪下来直接担任水泉乡副书记,正科级领导干部。如此高的起点,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通过简短的聊天,乔岩发现白雪看似弱不禁风,实则内心非常有主见,敢想敢干,谈吐间充满了智慧,眉宇间写满了笃定,十分清楚自己在干什么,想要什么,这就是传说中智慧美貌才华集一身的女神。
与这样的女人相处,不能显得太轻浮。
十分钟后,抵达水泉乡政府。
乔岩觉得金安县就够穷了,没想到这里更穷,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。
乡政府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保留下来的平房,一排一排的,仿佛穿越了一般,回到那个还是人民公社的年代。
进了破败不堪的大门,院子里倒是挺干净的,用砖铺着引道,每个平房前还垒着一个小花池,里面种植着各式各样的鲜花,正在怒放,随风飘曳。
平房是砖混结构,红墙青瓦,涂有绿色油漆的木质门窗,有的窗框上缺失了玻璃,用泛黄的报纸糊着。每排平房的最后,都挂着一根铁丝,用来晾晒衣服。有一处正挂着床单被罩,还有女人的内衣内裤,没有人关注,似乎习以为常。
金安县再穷,也没这样式的乡政府。
乔岩车子开进院里,下车后吸引了众人的围观。有的驻足观望,有的趴在窗户上窥探。仿佛大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似的,不知是在看白衣飘飘的白雪,还是看玉树临风的乔岩。
乔岩没在乡镇待过,但听过一些闲闻轶事。男女关系混乱,各种流言四起,如此偏远落后的地方,不由得替白雪捏一把汗。
白雪走到一处房间停下来,从包里翻出钥匙,打开门锁挂在一侧,乔岩提着箱子进去,环顾四周,白纸糊着顶棚,一格一格的,有的地方用报纸糊着,时间久了,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,陈旧而泛黄,沧桑而斑驳。
墙壁似乎是刚粉刷过,还能闻到涂料的味道。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床,一个柜子,靠墙放着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,全部是老式家具,仔细看,还能依稀看到“革委会”的字样。
尤其是那张写字台,上面铺着厚厚的玻璃,玻璃下面压着各种东西。这样的老物件,乔岩在他爷爷家见到过,没想到现在还存世,竟然有人使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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