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一句‘国家机密’吓得冒冷汗的大队长,听到是打结婚介绍信,立刻松了口气,还朝阮七七狠狠瞪了眼,捧着碗转身就要走。
狗屁的国家机密,结个婚而已,算什么机密?
不对!
走到柴房门口的大队长,猛地刹车,扭头问:“你要结婚?对象是副营长?”
“队长你人还没老,记性就不行了,我刚刚说过的。”
阮七七不客气地嘲讽。
阮爹在世时,大队长还算客气,可阮爹去世后,这家伙就偏向阮桂明了,每次阮桂明欺负原身姐妹,他都拉偏架,还说阮桂明是长辈,她们是小辈,必须敬着长辈,不可以无礼。
说的挺道貌岸然,其实就是看原身姐妹没兄弟,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们。
大队长脸色变得难看,这死丫头进了趟城后,胆子变大了,嘴也伶牙俐齿了,跟变了个人一样。
若是在平时,他肯定要教训几句,但他硬忍下了。
阮七七说她找了个当副营长的对象,乖乖,副营长啊,这得多大官啊,他可惹不起。
大队长其实是怀疑的,副营长怎么会看上阮七七一个村姑?
还给这死丫头找工作?
他心里嫉妒得都要发疯了,咋啥好事都让阮七七碰上了,早知道进城有这好事,当初他就让侄女陪阮七七进城了,说不定那副营长看中的就是侄女了呢。
“你对象多大了?当副营长年纪应该不小了吧?”
大队长语气不怀好意,小儿子的连长都三十大好几了,这个副营长肯定得四十往上了,都能当阮七七的爹了。
“比我大六岁,今年25,大高个,阳刚威武,咱们阮家湾的后生崽全加起来,都没我对象好看。”
阮七七听出了他的没安好心,故意这么说,但她说的也都是实话,她男人就是这么优秀呢,否则怎么配得上她?
大队长咬了咬牙,心里比打翻了醋坛子还酸,但他还是怀疑,肯定是阮七七吹牛,25岁怎么可能当副营长,肯定在说大话。
“我对象现在执行秘密任务,等任务结束就来阮家湾认门,顺便把酒办了,队长你抓紧把介绍信开了,别耽误我结婚大事。”
阮七七半真半假地说,还嘱咐道:“我找好对象的事,你先别在村里声张,要是泄露了我对象的身份,影响他执行公务,你就是破坏国家安全罪,要吃枪子儿的。”
“啪”
大队长吓得一哆嗦,筷子掉在地上,捧着碗的手抖个不停。
“那你和我说啥?”
大队长怨气冲天,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种机密大事。
“谁让你是队长,我不找你开介绍信找谁?”
阮七七怼了过去,还白了眼。
大队长被噎得哑口无言,心里比堵了一团火还闹心。
“你和你对象怎么认识的?”
大队长压下火气,耐着性子问,他想打听下这过程,到时候让侄女学着点,说不定能钓个正营长回来呢。
阮七七斜着眼看他,笑着说:“这就得感谢何建军了,要不是他退婚,我就不会去军区闹,我这么一闹,恰好让我对象看到了,他特别欣赏我的英姿飒爽,聪明绝顶,文武双全,人美心美,对我一见钟情,主动提出和我结成革命伴侣,共同进步,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,幸福一生。”
“副营长对你一见钟情?还主动提出结婚?”
大队长语气一言难尽,他怎么听都觉得阮七七在吹牛。
堂堂副营长见识肯定不凡,怎么会死缠烂打阮七七这么个村姑?
说不定是阮七七死缠烂打那个副营长,还用了啥计谋,比如半夜爬床这种,这才拿捏了副营长的。
大队长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,心里也舒服多了。
不过他还是觉得阮七七挺能耐,不管计谋多卑劣吧,结果反正成功了,感情都是处出来的,结婚后一张床上睡觉,睡个三五个月,感情就深了,再生三五个崽,婚姻就牢不可破了。
他回头嘱咐下侄女,学学阮七七这计谋,就算钓不回副营长,钓个城里干部也成啊。
“队长不信?觉得我一个村姑,不配让副营长一见钟情?”
阮七七阴阳怪气地反问。
“我可没这样说,介绍信我回头就开给你。”
大队长矢口否认,态度也客气了不少。
阮七七现在是副营长的未婚妻,地位今非昔比,他得巴结着点,以后小儿子的前程,还得求着阮七七呢!
“别去外头瞎说,要是破坏了我男人的任务,你就等着……”
阮七七伸手在脖颈处,阴森森地划了下。
大队长激灵灵地抖了抖,赶紧保证:“我嘴严的很,肯定一个字都不说。”
阮七七笑了笑,状似无意地问:“昨晚柳寡妇家的桃子好吃不?甜蜜蜜吧?”
大队长面色大变,额头冒出了冷汗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。
这死丫头怎么知道他昨晚去找柳寡妇了?
“你堂客要是知道你经常去柳寡妇家吃桃子,是不是要请你吃竹笋炒肉?”
“公社那边要是知道了,你这大队长的乌纱帽是不是要摘了?是去农场改造还是去扫厕所呢?”
阮七七笑眯眯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大队长,说出的话却冷气森森,每一句都拿捏住了大队长。
她来的时候,和水塘边一株老桃树唠了会嗑,这株百年桃树见多识广,比老银杏还八卦,阮家湾村里的风流韵事它都知道,且都能如数家珍地唠出来。
时间地点,动作细节,以致激情对话,老桃树都能说出来。
因为老桃树每年都结好多果子,方圆十里的鸟儿和小动物,都十分尊敬它,它们会将村里发生的事,事无巨细地说给老桃树听。
时间有限,阮七七只打听了大队长的风流八卦,原身说过,大队长色的很,这种人肯定不会老实,果然,和村里的风流寡妇有一腿,而且这种不正当关系,已经维持了五六年。
大队长冷汗淋漓,脸色发白,他虽然色,可胆子并不大,他不想丢乌纱帽,更不想去农场改造。
“七七,我还是你二伯呢,咱们可是一家人,这些事你就别和你二伯娘说了啊,二伯以后拿你当亲侄女。”
大队长快速变脸,打起了亲情牌,还保证以后都会站在她这边,绝对不会再帮阮桂明说话。
“希望二伯说话算话,否则别怪我不顾亲戚情义,把二伯你送去农场改造,再去江城军区反映下,堂哥有个流氓犯爹,部队应该待不了了吧。”
阮七七一点都不委婉,直接了当地威胁。
大队长心里恨极了,可他还得赔笑说好话,又赌咒发誓,阮七七这才答应不说出去。
“屋里不能说?柴房黑灯瞎火的,还冷,有啥好待的。”
门外响起了大队长老婆的声音。
阮七七朝大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,大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,看得大队长骨头都冷,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。
他仿佛看到阮桂明同何建军一家的凄惨下场了。
得罪了阮七七这瘟娘们,这两家肯定没好下场,幸好他以前没把事情做绝,万幸万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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