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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


谢司媛当然会来,小姑娘的心事几乎写在脸上。

到约定的楹花楼时,楼下大堂正在说书,很热闹。

谢司媛显然听过:“又是在说陛下与妍妃娘娘。”

我自然知道这话本。

皇帝风流,早年间不光后宫充盈,在民间也是留情无数。

据说后来在民间遇见妍妃,才收了心。

因此民间将此编排的动人,是浪子回头,旷古美谈。

“你也就适合听这些酸事。”见我听的认真,谢司媛在一边讽刺我。

估计觉得我是乡巴佬,听这些都能听得津津有味。

其实不是,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些事。

事实并不如话本上,描绘的只有美好。

那位被带回宫的妍妃早逝,其中缘由,大约涉及一些密辛。

我听父亲提过几句,不过兹事体大,没有细说。

只说妍妃死前,曾经诞下过一个男婴,听闻男婴丑陋不堪,如同怪胎。

后来如何,却是无人知道了。

我掩下眼睫,喉咙微痒,忍不住微咳了两声。

“那是谁?”谢司媛突然发出一声惊叹:“长得好、好像天上月!”

“成安王,”风吟边扶我下车,边喃喃道:“好巧。”

是好巧。

出门不过两次,却总是碰上。

谢司媛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楹花楼大门,看萧牧野被人请进去。

“我听说成安王长相俊美,想不到是这副样子。”

我收回眼神:“还有你更想不到的。”

这种男人,好看如月,可怕如狼。

“我听闻前几日你去布庄,碰上了成安王,你还跟人家的抛媚眼。”

我:“.....”

京都的谣言这样传的?

“不过长成这样,难怪你眼珠子浅。”谢司媛还在一边数落我。

我懒洋洋道:“谢司媛,你知道在京都杀个人,埋在沼泽里,或许成白骨都不会叫人发现吧?”

谢司媛怪叫:“你威胁我?!”

她叫的太大声了,不远处的萧牧野似有所感,朝我们回头看了过来。

而视线停留在我的脸上时,眉头微微一皱。

我与萧牧野隔着人海对望,我眼神空白,他不知在想什么。

他比那日见时,少了许多病态,也更多了冷漠。

“谢司媛,”我冷不丁叫了她一句。

“什么?!”

我看着她年轻天真的面容,心生一计:“你完了。”

她脸色一变。

我附耳于她道:“听闻成安王耳力极好,你编排我无关紧要,编排他,想必是要被记上仇。”

谢司媛脸上闪过慌乱:“什么?”

她似乎吓着了,面前这人身份太贵重,她不敢轻易得罪。

又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谢司媛跋扈归跋扈,但对上权贵,她没那个胆子。

萧牧野今日身着常服,以我对他了解,这是私人行程,并不想暴露身份。

我给她出招:“你是个小姑娘,道个歉,他不能拿你如何。”

谢司媛霎时小跑上前赔礼道歉:“成、王爷金安,民女谢司媛,方才无意冲撞,还望王爷恕罪!”

落座的客人纷纷被惊动看过来。

有几个已经起身去拜见。

不一会儿萧牧野就被参拜的声音包围。

他依旧看不清情绪,只是又朝我看了一眼。

于是我也上前福身:“王爷恕罪,幺妹年纪小不懂事。”

谢司媛瞪了我一眼,对于我将错推到她身上分外不满,又不敢扬声。

没有人说话。

过了一会,萧牧野落下一声哼笑。

他还是在看我,眸光低垂,问了句不相干的:

“你针对本王?”

被看破是故意,我无所谓,面上极为谦逊:“王爷似乎有误会。”

“本王听闻你从前胆小懦弱,被送去清溪也不敢吭声,可近来你在京都掀起的风浪,不像外界传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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