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可知因为你的背叛多少人死在了上次的战役中!”
他几乎是低吼出声。
“死去的将士们中,最年轻的只有十四岁,你可想过,他们的家人也不愿他们死在他乡!”
抡起一拳砸在图尔南脸上,这将士吐了一口唾沫,声音中满是恨意:“畜牲!”
后者被这一拳打得昏死过去,晃悠悠地架在邢台上。
从牢房中出来时,天蒙蒙亮着。
季安宁顿了一下脚步,回头看着那已经熄了蜡烛的营帐,突然有些恍惚。
一名将士,为了年幼的儿子选择出卖朝廷,听起来情有可原,但依旧让人无法饶恕。
可不知为什么,季安宁心底总是涌上一阵莫名的情绪。
这事情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趁着天还没亮,两人各自回了营帐补了几个时辰的觉,天亮之后是一个久未遇到的好天气,昨夜方才经历一场大战,但军队内丝毫不得松懈。
卫青凌换下铠甲,轻装带队练兵,宽阔的场地内,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操练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口号震天响,季安宁站在一旁看着,心底涌上一阵热血。
这就是披荆斩棘保卫百姓们的将士们!
卫青凌带着操练了几个时辰,便下令让将士们自行训练,余光瞟见季安宁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,他唇角微勾,抬脚走过去。
看见他过来,季安宁正了正神色,也看过去。
“既然感兴趣的话,不如我教教你骑术和射箭?”他状似不经意般开口,却不料季安宁闻言后眼睛一亮,期待地看过来,立马小鸡啄米一般点头。
恰巧得了空闲,卫青凌说做就做,带她从马厩中挑了一匹马,两人一同骑上马去,卫青凌拉着季安宁的手,教她如何握紧缰绳。
“上马之后,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松开缰绳。”卫青凌声音有些严肃,“若从马上摔下来,轻则断手断脚,重则性命攸关。”
季安宁点头,有些紧张地握紧缰绳,身后人说话时微低着头,温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她的耳后。
她握着缰绳的手不知不觉又紧了几分,莫名感觉脸颊发烫得很,直到她听见身后卫青凌低低的笑声。
掺着低沉的揶揄声。
“夫人。”卫青凌又凑近了些,尾音微扬,“你耳朵又红了。”
他这么一说,季安宁霎时感觉耳尖像是着火一般滚烫不已。
她略一咬牙,顿时又羞又恼,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掐他一把,又想起在马上不能松开缰绳,只能曲着手肘撞了一下过去,咬牙切齿地警告出声来。。
卫青凌轻而易举便躲过,他唇角笑容难收,也不听季安宁说什么,夹紧马腹脚下一蹬,下一刻,骏马疾驰。
季安宁吐出一口浊气,耳边只余下呼呼的风声,和身后人一下又一下,有力的心跳声。
接近傍晚,两人才从马场回来。
“你很有天赋,若多加练习,骑术和箭术应当不在我之下。”卫青凌轻笑了一声,看着走在了前面一些的季安宁,微微扬声赞赏。
后者脚步不停,一边走一边双手环胸看着不远处的营帐,脸上是压不下的笑意。
简单用了晚膳,季安宁洗漱好只和,拢着一件温暖的狐裘坐在小桌前。
桌边蜡烛烛光跳跃,她看着桌上静静放着的纸笔,凝神思考了一会,最后提笔蘸墨。
想来来这军营已经有好几日的时间了,前些日忙得脚不沾地,今夜终于有空闲提笔写回一封家书了,可终于开始写时,又如同千言万语如鲠在喉。
轻叹一声,季安宁微抿唇,落笔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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